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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回家,在飯桌上吃著晚飯,突然房間傳來采潔的哭聲。我直覺的反應是「潼潼又打人了」,這種潼潼打人的戲碼,每天都得上演好多次,我也習慣了每天回家接受其他兩個小朋友的申訴。不過這回采潔的哭聲並沒有停止的趨勢,反而愈哭愈厲害些,於是我終於放下了碗筷,進房間看個究竟。
只見潼潼看到我進來,馬上衝著我說:「姐姐哭。」我說:「姐姐在哭是不是?」她用力的點點頭「嗯」了一聲,然後接著說:「阿嬤」。我試探性的問了句:「阿嬤打姐姐是不是?」潼潼又點點頭的「嗯」了一聲,我又接著問:「阿嬤打姐姐的哪裡?」潼潼指指自己的嘴,然後說:「嘴巴。」老實說,在那一剎那,我還真有些懷疑潼潼的證詞。我們平常教訓孩子,要嘛打打手心,要嘛打打屁股,倒是很少修理嘴巴的,我有些懷疑的瞄了站在旁邊的阿嬤一眼,只見阿嬤笑了出來的點點頭。
嗯,潼潼現在語言能力已經可以有「抓耙子」的潛力了。
其實「抓耙子」這件事,懿軒的潛力比潼潼還好。猶記懿軒大概三歲多的時候吧,有一回他老爸帶她回三重奶奶家,由於懶得找停車位,懿軒的爸爸隨便亂停車,於是當他們父子倆出門時,只眼睜睜的看著拖吊車把車子給吊走了,兩個人只好再坐了計程車去把車子給領回來。當天晚上,懿軒她媽媽在講電話,懿軒發揮一貫雜唸的本事,在媽媽旁邊說著:「今天啊,爹地和我去三重阿嬤家,可是我們的車子被吊走了,所以我和爹地坐計程車去找車子。」他媽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丟了一句:「你在做夢啊!」這時,他爹地在一旁微微的點頭,小聲的說:「有啦!」於是他媽媽說:「ㄏㄡ,你還不敢說。」他爹地急忙著說:「我沒有不敢說啊,只是他先說了啊!」這是我們第一次見識到懿軒的功力,不僅事件的描述完全正確,就連細節也沒放過。
伯威剛回來時(哦!忘了介紹這個新成員,就是潼潼的堂弟,他的名字叫「伯威」),有時阿嬤會抱著伯威,用兩根手指輕輕敲著伯威的嘴巴和他玩耍。這看在懿軒的眼裡可能是一種毆打。於是他偷偷的跑去和他媽媽說:「媽媽,我告訴妳啊,阿嬤會打伯威,我沒有和小舅舅說。」這個成熟的小孩子,看到阿嬤打舅舅的小孩,不敢去和舅舅說,只好跑去向媽媽透露一些訊息。
而昨天,阿嬤又對伯威做了同樣的動作,只見潼潼開大了眼睛,和懿軒的心裡閃過同樣的念頭:「阿嬤在打伯威。」於是當我晚上回來了以後,問她:「阿嬤有沒有打伯威?」「有!」「阿嬤打伯威哪裡?」「嘴巴。」對於這些事情,她可一點也不含糊。人家說,寧可得罪大人,也不要得罪小孩子,真是千古名言啊!
我們剛從東京旅遊了五天回來,下飛機時,阿公阿嬤載著潼潼到機場來接機。本想說五天不見,總該在機場上演一齣感人的親情倫理劇。但是從頭到尾,潼潼除了初見我們的那一剎那有個極為燦爛的笑容外,剩下來的時間潼潼的表現還沒有采潔一半的熱情。我問阿嬤:「我們這幾天不在,潼潼有沒有念著我們?」阿嬤說:「沒有。不過才這幾天,你們潼潼開始會講很多話。」
為了證明所言不虛,阿嬤馬上問,爹地去那裡玩,潼潼說:「日本。」「日本的哪裡?」「東京。」還真是應答如流咧!不過回來後這二、三天還真是可以明顯的感受到潼潼語言能力的進步。
阿嬤在幫潼潼包尿布時,潼潼老是喜歡動來動去的,很不安份。阿嬤打了潼潼的大腿一下,只見潼潼開始喊著:「腳好痛」,然後大叫著「阿嬤走開,阿嬤走開。」每天回家聽到這些事情時,實在感到很有趣。就像昨天,回來沒有多久,阿公在旁邊使使眼色,於是我問潼潼:「阿公今天打妳是不是」,她很快的說:「是。」「阿公打妳哪裡?」潼潼一下子伸出手來,嚷著:「手、手。」一下子又抬起她的腳來,喊著「腳、腳。」又拍了拍自己的屁股,說:「屁股」。我一問之下,才知道她光是今天就被阿公打了三次,每次都因為不同的理由被打,但被打的部位的確如她自己所說的。阿公還補充說明:「用不求人打她屁股時,潼潼跳了起來,還一直喊『屁股好痛,屁股好痛。』」看來,現在的她如果哪裡有病痛已經可以自己說出來,不用我們亂猜了。
現在的潼潼似乎每天都可以有新鮮的句子出現,像是今天晚上快十一點才踏入家門,只有懿軒一個人迎了出來,我一邊脫鞋子,一邊聽他唸著:「他們都去樓上了。潼潼、采潔、伯威、舅媽、小舅舅、阿妗都去樓上了,我沒有睡午覺,阿嬤不讓我到樓上去。」唸完了這一大串,自己又走到旁邊去。這時換阿嬤興緻勃勃的說:「你們潼潼今天差點被揍,不過她講了句話救了她自己,你一定猜不到。」都說我猜不到了,那就趕快講答案吧!原來是今天大家都在吃晚飯時,潼潼也在餐桌上吃東西,可是這個不安份的小鬼卻站了起來,伸手就往盤子裡抓了一把菜,阿公拿起手上的筷子準備要打她的手,結果潼潼石破天驚的講了一句:「筷子吃飯」,還用手比比扒飯的動作。她的意思是:「喂,阿公,筷子是拿來吃飯的,不是打人的。」當下所有的人都笑岔了氣,自然也就沒人打她了。
這個小妮子,滿腦袋裡儘裝些古古怪怪的東西,原來到緊要關頭,什麼都知道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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