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台的第三天,因為姑姑的邀約,帶了潼潼一起去參加一趟「螢火蟲」之旅。不過,我想寫的重點倒不是這次的旅遊,那是另外一個故事。而是走回休息處後,我才剛坐在她的旁邊,她就往我的方向挪了挪,一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。

我有些會心的笑了笑,潼潼說:「爹地,我想到北京去念書,這樣每天放學以後,都可以看到你,都可以和你在一起。」潼潼的這番表白,倒讓我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反應。

這幾次回家,雖然潼潼愈來愈大,可是我可以感覺到她似乎有意無意的想撒嬌。動不動總是伸開雙手:「爹地,你抱我。」我說:「你長大了。」她沒說話,兩隻手仍然直挺挺的伸著。我問她:「妳想撒嬌嗎?」她睜大了圓圓的雙眼,閃著亮光的點了點頭。我笑著抱起了她。

其實早就答應她在念小學的時候就回家的,但是種種因素拖啊拖的,比我自己的承諾又晚了許久了。本來,我以為她早已經釋懷,也比較習慣了我這樣來來去去的工作狀態,但是現在我才知道,潼潼其實一直在學習著忍耐這種情況。

潼很喜歡玩雪,她說要來北京玩雪,我說,最近冬天北京雪下得很少,我們去日本北海道雪比較多。從那時起,她常常和人家說:「等我爹地不用去北京,然後我又放假,就可以去北海道了。」

回北京的那天早上,因為前一天晚睡,有些爬不起來。但是早上快七點,潼潼照例起床、盥洗,換好制服準備要上學去。那時我已經醒來了,但是渾身的疲倦還是很不想起來。潼潼說:「我想要爹地帶我去上學。」於是我仍然掙扎著起床,在回北京前再送她上學一次。

早上上學時,潼潼看起來一切正常,有說有笑的,揮揮手,說聲Bye! Bye!的進了校門口。晚上我打電話回家時,潼潼說:「爹地,我今天在學校有哭。」我以為她又和同學吵架,或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,問了問:「妳為什麼哭?」她說:「你不是今天要回去?」

原來我不在家這件事對她來說,仍然是那麼的重要。她說:「有同學看到我在哭,但是沒有報告老師。」

說起來,還是我沒有遵守約定。我本來答應她,在她念小學時就回家了,可是遲至現在,我仍然在北京逗留。也難怪潼潼這回對我說:「爹地,你都不守信用,你說我念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要回來的,我現在都一下了。」

是啊,再過二個月,過完暑假之後,她就是二年級的小學生了。而我,仍然在北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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