幫潼潼寫的日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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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/18禮拜六是高中好朋友GOLO結婚的日子，我人在北京不能參加。早早GOLO就在MSN上問：「你不會回台北吧？」我說：「不會。但是我老婆會去。」GOLO交代：「要帶潼潼來。」

因為和我的朋友不是那麼熟，媽媽本來沒打算留下來吃飯，只想過去送個紅包就要離開了，所以早早就和潼潼說好週六那天晚上要去送紅包。週六早上醒來，媽媽和潼潼在排行程表，早上要先和中和阿公去大安森林公園玩，然後回來做功課、睡午覺。但是潼潼念茲在茲的，都是晚上要去送紅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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潼潼和曉茹訂了週六之約，週五晚上，兩個媽媽再通上電話。因連日來天氣都不穩定，大致決定如果天氣狀況允許，就到大安森林公園溜直排輪，所以最後週六早上再做最後確定。

禮拜六早上，潼潼一起床，就急著問幾點要去大安森林公園找曉茹。看看窗外，很幸運的是個大晴天，和曉茹媽媽約定了下午兩點半，但潼潼已經迫不及待了。本來姑姑約潼潼中午一起吃飯，說吃飽再去大安森林公園還來的及，但是潼潼不放心，就直接拒絕了，然後催著媽媽出門直接往大安森林公園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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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12月，誠品書店在信義區開了一家旗艦店，地上六層樓、地下二層，佔地七千五百坪，對愛書人來說，當然是一個好消息。不過對於做父母親的人，更興奮的是五樓有一整層的兒童專區，包括兒童書店和兒童探索博物館。

媽媽從媒體報導中看到，兒童探索博物館裡有模擬的牙醫診所、挖土機、新聞播報台等等，可以讓小朋友扮演不同角色、體驗各行各業，當下就決定要帶潼潼去。報導裡提到，在1/19之前門票特價150元（原價是大人200、小孩300元），剛好媽媽1/14要到附近喝喜酒，於是計畫在那天下午先到探索館，晚上再去喝喜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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潼潼這陣子直嚷著：「我只要唸到幼稚園就好了。」對於上學，她似乎總有種未知的恐懼，老怕自己不會，或是跟不上別人的進度。不管我們怎麼對她說：「如果妳不去唸書，那就會變成笨笨的啊，什麼都不會。」又或者鼓勵她：「去學校唸書可以交到很多好朋友，又可以學到很多新東西，很好玩啊，不然整天待在家裡也是好無聊。」潼潼還是擔心的說：「可是小學的功課會比較多比較難。」媽媽說：「可是那時候妳也已經變聰明啦，所以就不會覺得難了。就像你上直排輪，一開始上小企鵝，等小企鵝的都學會了，就要去大企鵝，然後去初級班、進階班。不然妳明明已經會了，還一直叫妳留在小企鵝，學蹲下、站起來、蹲下、站起來，妳也會覺得沒意思，不想學了對不對？」潼潼點點頭說：「可是我不要唸小學，我只要唸到幼稚園就好了。」

我們對她說：「可是政府規定小朋友都要去上學，如果你不去上學，爹地和媽媽都會被抓去關。」潼潼仍然處變不驚的說：「我們不要告訴他們就好了啊，我們在家裡，他們又不知道。」我補上一句：「可是爹地說等妳唸小學時，我才能回家啊，如果妳不唸小學了，我要怎麼回去啊！」她可是腦袋很清楚的回答：「時間到了你就可以回來啊，只是我不去上學而已。」目前為止，沒有什麼事可以改變她對上學的觀感。

有本早期的科幻小說叫做《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》（Flowers For Algernon），主角查理是一個智能不足的人，在經過腦外科的治療後，智力突飛猛進；而一隻名叫阿爾吉儂的老鼠也接受了同樣的實驗……我們在故事中，看到了查理內心的世界，也為故事最後的結局感傷。而最近有一本剛出版的新書《黑暗的速度》（The Speed of Dark），則讓我們可以用自閉症患者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。

之前，我們家帶孩子的經驗也有三十多年了，阿嬤手上的孩子一個接一個從來都沒有停過，但是似乎沒有一個像潼潼這麼讓人費心的。好長一段時間，我們總是覺得她的個性倔強，脾氣難搞。但是隨著愈來愈多的小事情，我和媽媽之間偶爾也會討論一下：「這算不算是某種精神疾病啊？」或是「這是不是某種生理因素造成的啊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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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一晚問了羊毛秀的表演時間，上午九點半和下午兩點半各有一場。大人們討論了一下，覺得上午九點半那場對小朋友來說太趕了，既然是放假，就讓他們睡飽一點吧！沒想到，一早六點多，兩個小女生居然都起床了。采潔抱怨著，和她同張床的阿嬤和媽媽（潼潼的姑姑）打呼聲太大，害得躺在中間的她根本就睡不著。結果，房間裡五個女生全醒了，三個男生還都在睡。

清境農場的晚上很冷，我們一家三口合蓋一件被子，被子老是被媽媽拉到另一邊去，我常常蓋不到被，所以實在睡得不太好。一群女生又一早吱吱喳喳的，我自然沒法睡得太久。起床後算算時間，也許還趕得上九點半的那場羊毛秀。到餐廳吃了簡單的中式自助餐，就回房間收拾行李。但是懿軒這時才剛起床出發去吃早餐，我們一直到九點才離開住宿的地方，終究趕不上九點半的表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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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最先睡著的人是我，第二天我又是最晚起床的一個。早上睡得模模糊糊的，感覺到潼潼的腳一直在踢我的臉，阿嬤和媽媽起得早，講話聊天的聲音也不斷傳進耳朵裡，所以想賴床也賴不了。

十點左右請旅館送了早餐來，有西式和中式各一份。潼潼在上廁所，我們問她：「妳要吃稀飯配小菜，還是吃小熱狗、雞蛋和玉米湯？」潼潼坐在馬桶上，兩手一攤說：「重點是，你們有帶海苔醬來嗎？」她的反應讓我們都笑了，因為平時在家，她愛吃稀飯都是為了要加海苔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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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從過年前，就一直在和媽媽討論說過年期間應該帶潼潼出去郊外走走，不能老是成天泡在都市裡。於是媽媽開始上網找資料，初步鎖定了三個地點－武陵農場、清境農場和雪霸農場。依慣例，媽媽要徵詢潼潼的意見。媽媽問潼潼，想去武陵露營、看星星、走森林步道，還是去清境滑草、跟羊咩咩玩，或是去雪霸採水果、喝雲海咖啡，出乎意料的，潼潼選了雲海咖啡！想一想，她又說也想滑草、和羊咩咩玩，怎麼辦呢？還好後來發現清境也有咖啡，就這樣確定了地點。

決定到清境之後，幾乎每個朋友都警告媽媽，過年前一個月才訂房，八成都客滿了，而且到時候清境一定大塞車，我們會困在山路上動彈不得。一開始，媽媽真的被嚇到了，隨後想想，過年期間哪裡不塞車呢？總不能因此都不出門吧！上網搜尋清境的民宿，發現初五以前的房間真的都客滿了，但也因為這樣，很容易就決定了在初六到清境，兩天一夜，回台北後，還可以休息一天，然後初九上班，很完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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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回從南方澳開車回台北，本來不到三個小時的車程花了五個小時才到。結果今年更扯，下午一點左右出發的車子，竟然搞到晚上八點才回到家。本來，這件事是不會發生的，因為在年初二晚上10點左右，我們原本打算趁著月黑風高、路況還算好走的時候，摸黑回臺北。算了算，這麼一來年初三還有完整的一整天可以利用，只不過，這所有完美的計畫全都讓潼潼給破壞了。

每年過年，總是會有許多親戚回南方澳陪陪阿祖過年。這回，許久不見的祺祺叔叔也把他的女朋友帶來，而這位卓姿阿姨也的確出手不凡，不到一天的時間，懿軒、采潔和潼潼這三個小孩子全都黏在卓姿阿姨身旁，「卓姿阿姨」長「卓姿阿姨」短，把這些孩子收伏的服服貼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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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年前和潼潼說故事，講述「年」的由來，說著說著，說到大家為了嚇走年獸，所以在過年那一天家家戶戶都會放鞭炮。聽到這麼大的聲音，年獸就不敢再來了……

北京今年過年終於解除了達13年的禁令，允許過年期間在五環外燃放鞭炮。所以當我年初一晚上在台北MSN上線，北京的同事不斷的問我：「你們過年放不放鞭炮？北京這裡感覺家家戶戶都在放呢！」